【现代au，关于很丧的Vergil番外】属于他们的结局（下）Part.1
我的老毛病又犯了，写着写着就收不住，不得不分p。 @MagpieSilver 提醒你记得来吃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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属于他们的结局（下）
Part.1
Vergil回到家乡时，家乡还是他记忆里的那个模样。
无论是属于战后高速发展的少年期，经济泡沫破灭后的青年期，还是快节奏社会的平成时代，这里，永远是如同上了发条的旋转八音盒，有条不紊地继续着属于小镇的生活。
除了人，一点都没变。
他先回了一趟家，那栋七老八十的房子，承载着他人生三分之二的记忆。
屋内还是那么昏暗，只有微许细小的光线从夹缝里流进来。他都诧异居然过来这么多年，自己第一次嫌弃了这间灰暗的屋子，就在不远处的柜台那，自己可是在那躲躲藏藏了二十年。
如同受伤而见不得光的玉兔。
那些都是真的发生的事吗？实在过的太久了，自己都开始怀疑原来自己曾经那么消极过。
上了楼，一切如旧，什么都没动，无论是自己的房间，Dante的房间，还是曾经Nero的房间。
是的，他们保留了Nero的房间。哪怕只是短短的一年，这间不大的小房间也正是归属于Nero了。
他打开了自己的私人书柜，指尖在一排排书之间滑动着。对于Vergil, 它们不仅仅装载着知识与幻想，更多的是他与那些重要的人的羁绊。
那些他读过或者别人读给他的书，刻印着他的时时刻刻。
结果，还是逃不过物是人非。
他去了医院，真是不敢相信，居然也会轮到他来医院看Dante。曾经他躺在病床上时看到Dante那张嬉皮笑脸的嘴脸就想一拳打过去，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哪一天一定要报复回去。
虽然这个机会来的颇为晚，但好歹还是来了。
可是当他真的见到Dante时，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都盖不住他此时此刻的震惊。
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，当他还年少时，当他们都年少时，同样的医院，同样的季节，他站在病房的门口，看着里面受病魔折磨的V。
Vergiil太明白这种无可奈何的感受。他看着病榻上的Dante, 虚弱，无力，即使理智让他记得他们都太老了，这一天迟早会来的，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年少时失去亲人的痛苦。
最后，你也要，你还是要离开我了是吗？Dante?
Vergil走进了病房，他不知道该说什么，他心中的Dante不管是什么年龄什么时候都是朝气蓬勃，洒脱潇洒，有披萨与圣代就可以乐呵一整天。Dante不知道痛苦为何物，Dante是永远的快乐王子，Dante世界里的游乐场永远不会关闭。
Dante永远都是玫瑰色。
可现在，他也不得不在时间面前跪了下来。
“哟！Vergil, 你来了啊。”Dante看到Vergil进来，仍然是试图用那熟悉的爽朗的笑声打个招呼，掩盖自己藏不住的颓败之势。
Vergil走近了他的病床，他什么也说不出来。他又能说什么呢？这种时候了，一切都不过是天命。
黄泉路，又有谁不会去走一次？
他只能默默坐在床榻的一侧，看着这个跟他争来争去，吵吵闹闹，又相互扶持了大半辈子的冤家兄弟。
曾经有多么看不顺眼，现在就有多么舍不得。
Dante当然看得穿Vergil的那点心思，Vergil样样都是拔尖的厉害，唯独无法隐藏自己那细腻的内心。
他顶不喜欢他兄弟那张哭丧的脸，看的晦气的很。
“喂！别这样看着我，我还没死呢。”
到头来，还是自己来安慰他，真是个不省心的哥哥。
只剩下他们两了，最后只剩下他们两了，那个曾经还嫌拥挤的小屋，那个曾经热闹的家庭，只剩下他们两了。
不过，马上就只剩下Vergil了。
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Vergil想尽力克制住自己抽搐的嘴角，但是这样的Dante, 他实在接受不了，长年累月的相处，哪怕曾经多么的瞧不起，也变成了离不开的依赖。
“年初开始就不大好了……”Dante还想挣扎着起来，死到临头他也要走的精神体面，“我想估计就剩这些时日。”
“少胡说！”Vergil还没等Dante说完，便立马制止了他。
他不相信Dante会离开他，谁都走了Dante都不会走，他会永远守着那个养育他们长大的鱼干店。
“哈哈，别这么激动嘛哥。都是迟早的事，不是今年也是明年。”
他倒是看得开，或许真的是年纪大了，什么都看淡了，生与死，也不过就是一笔画的差别。
Dante还是勉强地坐了起来，将枕头垫在后面，这或许是他最后一次与Vergil的谈话，他可不想落了下风。就这么点动静，他都没法一个人完成，还是Vergil搀扶着，才终于能够平视Vergil的双眼。
那双曾经自己厌恶的傲慢的双眼。
阳光从窗外洒在Dante的脸上，临近冬日的小镇没有多少日照，能碰到这样的大晴天不容易，不过，再过几个小时，这里仍旧是属于黑夜。
“这些年，你过的怎么样。”简直就是仪式一样的开场白，毫无创意。罢了，Vergil也不好意思要求从来都不看书的Dante还能巧舌如簧，口吐莲花。
“就那样吧。没什么特殊的。”不过自己也想不出什么新颖的回答。
“你没有欺负Bea酱吧，你要是欺负她她可是会在梦里跟我说的。”到死Dante也不忘调侃他的长兄。
是吗，那她有没有托梦告诉你我陪她演戏演的好累。
Vergil自然是不会说出口，他只能无奈地笑笑，摇了摇头。
“你还是在乎在乎你自己吧！都自身难保了。”
“有什么关系嘛，她还好吗最近？”
好吗？究竟什么是好？如果活得开心就是好，我想应该她很好吧，她每天都会等来一个不晓得哪来的编辑陪着她等她心爱的Vergil回家。
“还行吧，不算太坏。”
简直是幸福的不能再幸福了。
“那么这样就好。”Dante像是卸下了什么重负，长吁一口气。
他们互相沉默了一会，没有什么特别的可以说了，似乎到了最后，他们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话要交代给对方。
“呐，Vergil。”
除了一件事，Dante不确定他是否应该开口。
“什么事？”
算了，人都要走了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。
“我啊，把店卖了，就在下个月。”
轻飘飘的几个字，如同万箭，穿过Vergil的心。
什么意思？什么叫卖了？什么叫把店给卖了？Vergil不理解，他不理解Dante为什么要这么干？
为什么要把店给卖了？
为什么要把曾经那么珍视的店卖了！
为什么要把自己花了一辈子去打理的店卖了！
为什么要把塞满了回忆的店卖了！
为什么要把父亲的店卖了！
他很想抓住Dante的衣领将他拎起来问个清楚，为什么？为什么不跟他商量商量就擅自做这样的决定！
很卑鄙啊这样做！Dante!
“为什么……”最终，Vergil却也只能低声吟出这不温不火的话语。
Dante却也没有立刻回答他，他慢慢将头转向窗边，看着快要枯尽的树枝，以及上面最后一片黄叶。
不知过了几何，或许不过就是几秒，阳光还是那么柔和，Dante看着天上不甚清晰的太阳，他似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还是孩子的时候，妈妈将他搂入自己的怀抱。
“都够了，Vergil.”他就这样看着外面，不急不慢地说道，“都结束吧，我们都不再需要守着那里了。”
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？”
“我比谁都清楚。Vergil, 那家店，已经结束它的使命了。”Dante回过了头，他紧盯着Vergil, 似乎剩下的话，就是他最后的遗言。
“走吧，Vergil，你已经不需要被这里束缚了。”
最终，你居然认为这里是对我的束缚吗？Dante?
结果，你却是这样认为的？如同年少时的我？
Vergil不知道该怎么说，他确实也找不到继续留着那间屋子的理由，那里并不会永恒地存在，迟早，都会被新的人家，新的建筑取代。
留给自己的回忆，最终还是会被推土机一铲子夷为平地。
那些年少的努力，那些朗读声，那些争吵，那些不甘心，那些逃避，那些荒唐的事，那些林林种种，最后也还是化成了无形之物。
“去好好陪她吧，我先去找爸妈一步了，会替你向他们问好的。”
结果，走了，都走了。被留下的只有我，只有我一个人。连信誓旦旦会留在店里的Dante,也把一切都跟着他带走了。
在最后一片叶子掉落之时，Dante永远闭上了双眼。
他的葬礼简单却也热闹，那些还残存的客人们都出席祭拜，Vergil礼貌地对他们的哀悼表示感谢。他们在席间共同回忆着，这个算账总是算错却讨人喜欢的鱼干店老板，偶尔回忆到了共鸣处，甚至会一同笑了起来。头一次，Vergil不得不感叹道，即使Dante没有他的才华，没有他的眼界，一事无成，围着这个小地方转，他仍然有个出彩的人生，仍然有记得他的人们。
他完成了他活着的意义。
哈，最终愚蠢的果然是自己吗？追逐了那么久，挣扎了那么久，却远不如这个自己鄙视的傻小子活的通透。
Vergil站在家族墓地前，Dante去找他们了，他也告别了自己，想必，他见到了妈妈还会告上自己一状，把自己干的那些傻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一番。
他想他们，非常的想。
当他处理完家乡的所有事宜，将一箱箱书籍以及阎魔刀随同自己带回佛罗里达的小屋时，他才终于意识到，这次，自己是真的回不去了。
他打开了门，同样，Beatrice会在楼梯口。
Vergil叹了一口气，扮演游戏还要继续，面前的活人还等着他来照顾。
“编辑先生，你究竟去哪了？”
出乎意料，这次她居然记住了自己扮演的角色？这究竟是怎么了？
Vergil感到吃惊，似乎原本的循环被打破了让他非常的不适应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？”
“Vergil打电话要我等你来的，可你迟到了！”
Vergil? 哪里来的Vergil?
是啦，她一定是误将Nero认成了自己。自己回日本前有嘱咐过Nero每天都要联系他母亲，若有什么不对劲立刻过来。
看来他还真配合自己演戏。
“啊, 抱歉，我忘了通知他今天突然有事会晚些来。”
既然她这么认为，那么自己就继续演下去吧。
“是什么要紧的事吗？如果您不方便不用勉强的。”
“不，只是参加朋友家的葬礼罢了。”Vergil自己都惊讶，自己说出这话时是多么的平静。
“是谁去世了吗？”
“他的兄弟。”
“噢天啊，我想您的朋友一定很伤心。”
Vergil看着Beatrice的面庞，她的双眼倒映着自己的影子，那张肖似Dante的皮囊。
“是啊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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